Friday, February 11, 2005

鄉情。親情。

小時候,每逢春節都會跟家人回鄉探親。那時覺得這是一件苦差。一來,我很怕寒冷的天氣。內地的天氣比香港寒冷得多,每次回鄉媽媽總會用厚厚的衣服將我纏得腫腫的,令我寸步難行。二來,那時中港交通不像現在方便,每次過關得用上數小時。好不容易到了深圳,還得挽著大包小包的迫上公車,熬數小時車程才到達目的地。雖然每次都是一大清早出門,但到達祖父祖母家時已是午飯過後。

那時我對內地的印象不太好,總覺得那地方龍蛇混雜,連公安都不是好人。但回到鄉間又是另一個世界。對於年紀尚小的我來說,那裡的一切都很新奇。我喜歡吃舅母造的油角;我喜歡坐上伯父的電單車,跟他四處遊玩;我喜歡看表姐上學用的書;我也喜歡在夜裡放煙花。

年紀漸大,我開始懂得對家人說「不」。現在春節時都不願意跟家人回鄉。上一次回鄉已是八年前的事--那時祖父剛剛去世。

今年春節,我再次跟家人回鄉。

現在返內地比以往方便得多,只需兩個多小時就到達祖母家(由屯門到番禺!)。我也不用挽著大大小小的行李,只要一個背包就夠了。今年的年初一及年初二很和暖,所以我不用穿厚厚的大衣。

只是,中國人的難民性總改不了。當火車駛到羅湖車站時,人群拉著行李一窩蜂的衝出車卡,跑到關口,將我跟家人都衝開了。過了香港的關口後,又跑至深圳的關口。其實現在過關等候的時間不長,不消數分鐘就可以到達彼岸,人們不用那麼趕急吧。

祖母見到我們時很高興,她說我成長了不少。她雖然已經八十多歲,但身體仍然很好。我還見了不少親戚,只是我總分不清他們的輩份。

以往鄉間的玩意,現在已變得乏味。就連煙花也不敢放,生怕一不小心炸斷手腳。這次行程的主要活動就只有食與逛街。

在鄉間只留了一晚就回香港了。老實說,我不大喜歡鄉間的衛生環境;而且晚上也睡得不好。回到家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臨走時,祖母叮囑我們要多些回鄉探她。我的心裡泛起了一陣內疚感。其實祖母年紀不少,我也明白相聚的時間不太多。可以的話,我會再次回鄉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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