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November 28, 2005

第三個葬禮

差不多兩個月沒有寫手記了。

繼續討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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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分開後首次見到他,是在他婆婆的葬禮上。

不經不覺,我倆已分開了三年。他外表看來沒甚改變,仍舊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他。我也是老樣子吧。可是,我倆都很清楚,一切都跟以前不同了。

老實說,我著實不想再見他。沒甚麼特別原因,就是不喜歡罷了。我用不著勉強自己扮作大方得體。可是,他的婆婆待我真的很好。當我聽到她離世的消息,我的心也沉了下來。

我不太願意出席葬禮。我不喜歡那悲哀的場面把我的情緒迫到死角。但當人家語帶傷感地問你:會否出席他婆婆的葬禮,你忍心拒絕嗎?

今天一放學我便放下所有工作,跑到位於則魚涌的香港殯儀館參加葬禮。

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三個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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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葬禮是屬於我爺爺的。

那年爺爺病逝,等待中五會考放榜的我跟著家人回鄉出席葬禮。其實我跟爺爺很疏離,所以感受不太深。而且家族重男輕女,所以沒有太多禮儀要守。當時我年紀尚輕,看著躺在長桌上的爺爺時,心裡不禁百感交集。

那次可算是第一次這麼近去感受死亡。

第二個葬禮是屬於讀大學時指導我論文的教授。

還記得大學三年級時,教授經常失蹤。初時還覺得他人沒有責任心,後來得悉他患了癌症,感覺很震驚。他的病情惡化得很快,他在我讀教育文憑的那年離世。

出席葬禮的那天天氣很寒冷。我穿上厚厚的大褸跟其他的教授及同學在中大出發前往寶福山。

我跟教授不太稔熟(我可是一個懶惰的學生,很少找他商討論文的進度)。在追思會上聽著他的同僚訴說他的往事,心裡不禁傷感起來。原來待他逝世之後,我才開始認識他。

記得讀教育文憑那年,我曾想過約他吃飯,最後不了了之。當年對於某些人、某些事,我還不懂去珍惜。

現在我偶爾也會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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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遠遠看見香港殯儀館時,已感到有點戚戚然。

這是我第一次獨自出席別人的葬禮。

當我踏入殯儀館時,心裡已經不寒而憟。我努力地在牆上偌大的告示版上尋找熟悉的名字。陰暗的光線加上一百二十度的近視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設靈的位置。

穿過黑暗的大堂,走入鐵皮包的舊式電梯。那位穿白衣的電梯控制員(我不大清楚那職位的正確名稱,姑且這樣稱呼她吧)機械地問我要到哪一層去。那建築物其實只有三、四層。

走出電梯後,經過不少花牌及紙紮品,終於走到設靈的房間前。

進入靈堂前的一刻,我有一點猶豫。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想不到他們還記得我的名字。我恭敬地向靈堂前的相片鞠躬後便速速地離開;我還要趕往中大上課呢。

離開時他剛剛到達靈堂,我說了幾句安慰的說話便走了。

想不到最後還是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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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殯儀館後,我失控地哭。

沒有甚麼特別原因,我只是有點害怕。那裡的環境實在太嚇人,而我神經也有點衰弱。

我太沒用了。

最後也得帶著紅腫的眼睛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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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那晚,日記只是完成了一半便睡著了。之後一直都活在黑暗中,沒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要到今晚才有時間完成。

28.12.2005 0026

Tuesday, November 22, 2005

Unfinished work

Waiting for the train after the evening lecture at the KCR station, I suddenly felt an anonymous urge to write. So I took out my notebook and my pen started to dance vigorously on the paper...

It has been a month already. I know I must write something.

Anything.

In fact, I did have something to write about. But whenever I sat in front of the computer, I lost the drive to go further.

My life continues to spiral downward with the schoolwork and coursework trying to choke me to death. And the feeling of detachment from my own self is eating me up bit by bit.

I hate myself. I don't feel like being 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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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on 27/12:
I was too tired to go on writing that night and thus I could never finish this entry--not only that I lost my page of note, but also that I could never feel the same way again.

Anyway, I feel like publishing that part of unfinished work so as to keep a record of my life.